眼看大门在她眼前合上，宋宁宁的身影消失不见，姜怡心中焦虑万分。
岳撼还守在门前，像块望夫石，大有在门口等到宋宁宁出来为止之势。
姜怡的指尖掐住掌心，紧紧地盯着门口。
虾兵蟹将只认通行证不认人，防守的严严实实。
短时间伪造令牌不可能，硬闯进去更不可能。
姜怡在心底摇摇头，嘴里发苦。
难不成真要错过这个大好机会？
与此同时，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姜怡身边经过。
她们并没有注意到姜怡，低着头迈着小步向前挪动。
和姜怡刚才看见的鱿鱼小队不同，她们身姿优美，穿着统一的服饰，两只触手交叉于身前。
最关键的是她们的上半部分是姣好的面容，只有层层叠叠薄纱长裙下包裹着数不清的触手。
是水母。
看这支小队的服饰和走路姿势，姜怡猜测她们应该是侍女之类的身份。
姜怡一瞬不瞬地盯着队伍尾端，眼睛突然一亮。
“系统系统！有没有用来伪装的物品！”
系统开口道：“有的宿主，一颗五十。”
姜怡点头，手中凭空出现一颗晶莹剔透的丹药。
姜怡有些感叹，系统空间的东西好是好，就是贵了点。
十株野菜才一积分，一颗丹药她要辛辛苦苦挖好几天。
系统的声线突然又人性化起来：“宿主，除了易容丹我们还有塑形丹和整容丹，你需要吗，通通只要五十积分。”
姜怡嘴角抽了抽，拒绝了系统的好意。
她找了个角落蹲下，服下易容丹，入口即化。
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全身，姜怡感觉自己像团面团被反复揉搓。
双手在眼前逐渐透明，变成两根宽大的触手，从腰部以下逐渐变透明，连衣服都自动幻化成水母的服饰。
她不禁感叹这积分花还挺值。
眼见队伍快要远去，姜怡左右乱窜，躲避虾兵蟹将的视线，神不知鬼不觉跟在队伍末端。
虾兵蟹将只是简单看了眼令牌，就打开了门。
姜怡抬脚迈入门内，心下一松。
庆幸之余她又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她皱眉，努力回想。
刚才那对虾兵蟹将的眼神可以用冷漠来形容，可和宋宁宁说话时毕恭毕敬，连腰都弯得低低的，态度可以说是天差地别。
宋宁宁应该是第一次来才对。
守卫怎么会认识她呢？
这到底有什么秘密？
姜怡感觉脑海里有一团迷雾掩盖了什么，怎么也吹不散。
姜怡烦躁的揉揉眉心，打量起四周。
走进门才发觉，和里面比起来，外面简直是小巫见大巫。
一座座宫殿拔地而起错落有致。无数游鱼穿梭其中，海藻珊瑚美轮美奂。
领队七拐八绕，周围的空间逐渐狭窄，他们正往城中央走去。
脚下的石板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，所经之处铃铛一般悦耳。
姜怡感应到宋宁宁在西边的方向，思绪逐渐飘忽，脚步一拐就想往别处溜走。
哪知她一有所动作，石板就发出一阵音调不同的异响。
领头脚步一顿，扭头看她：“干什么去。”
姜怡尴尬收回脚，讪讪地笑。
“只是脚扭了一下。”
“我警告你们，在这里别搞小动作，冲撞了贵人，小命不保。”
领队意味深长的看了姜怡一眼。
姜怡心底发麻，不动声色地往队伍深处靠了靠，将身形隐在人群里。
旁边有人用手肘撞了撞她，好奇道：“喂，我怎么对你没什么印象，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姜怡心中警铃大作，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，眼帘微垂。
“我叫贝丝纳，可能是长相普通吧，你对我没什么印象。”
说罢，她失落的垂下头。
姬玛接受了这个说法，点点头，或许是觉得有点愧疚，她主动和姜怡搭话。
“我叫姬玛，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在月栖城外培训三个月吗？”
姜怡捕捉到她话里的关键词。
原来她现在还在月栖海下面，并且海底有这么大一个城镇。
害怕暴露，姜怡没有回答，只是微微摇头。
姬玛贴近她的耳朵，小声道：“因为我们是去服侍首领的。”
服侍首领还需要培训？
看见姜怡皱眉，姬玛误以为她在害怕，拍拍她的肩安抚。
“别担心，首领虽然喜怒无常又敏感多疑，但我们的薪酬很高啊。”她眨眨眼睛，十分俏皮：“而且我们谁都不知道首领长什么样，这下总算能揭秘了。”
尤里卡首领上位两百年间从未露面，除了敬畏害怕，大家私下猜测尤里卡是一个阴晴不定的糟老头子。
姜怡点头附和：“那真是太好了。”
……
领头在一处宫殿停下。
这座宫殿和旁的截然不同。
和旁边暖色调富丽堂皇的宫殿不同，这边的建筑虽然也很奢华，但没有一点珊瑚之类的生物生长，像传闻中的尤里卡一样古怪。
高耸支棱的屋顶被无数根黑色锁链紧紧缠绕，有点阴森恐怖。
相比起住宅，姜怡更愿意相信这是海底监狱。
领头停下来，转过身面对她们：“你们进去好好服侍首领。”
“是。”
姜怡学着姬玛把右手放在心口，微微躬身。
反正也是溜不出去，姜怡随遇而安了，亦步亦趋走入殿中。
“嘶嘶——”
姜怡走过长长的长廊，突然感觉后背发凉，扭头看去，又什么都没有。
她没有放松警惕，余光不停环顾四周。
眼前突然闪过什么细细长长的东西，姜怡后退几步，听见一道尖锐短促的女声。
“啊——”
周围瞬间哄闹起来。
姜怡朝声源望去，队伍中有人跌在地上，触手不住朝空中攻击。
她眼尖看见触手上的两个细小的血洞。
她抬起头，一只粗壮的巨蟒盘成三圈，立起身，正巧与她对视。
蛇身上细密的鳞片像藤壶一样密密麻麻的，让人不寒而栗。
姜怡喉咙一动，看向别处，她总觉得这只巨蟒刚才的目标是她！
“百梨她腿都肿了，怎么办啊？”
“这里怎么会有水蛇？”
“听说是尤里卡首领的宠物？”
众人脸色发白，瑟瑟发抖，想去看看百梨的情况，又害怕蛇从什么地方钻出来。
守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，一人一只胳膊架走了那名女子。
临走前留下话：“你们放心，韦尼诺大人只是和你们打招呼，不会有事的。”
“蛇的眼睛变成竖瞳，嘴里的信子吐了出来，它歪了歪头，好像真的在打招呼。
闻见空气里恐惧的气息，它满足地吐了下信子，S形往远处游走。
众人并没有松一口气，脸色反而更加苍白了。
骚动中有一道女声传来。
“你们知道吗？上一批侍女全死了，才让我们来侍奉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