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章 程家的覆灭(1 / 1)

程家老宅的朱漆大门,三天没再打开过。

自从陆承野被抓的消息传开,门口就没断过记者和讨债的供应商,雕花栏杆上还挂着不知谁扔的烂菜叶,与门楣上“世代簪缨”的匾额形成讽刺的对比。

程昭浅站在街对面的咖啡馆里,隔着玻璃窗望着那座灰瓦高墙的院子。

小时候,她总觉得这扇门像巨兽的嘴,吞掉了母亲的笑容,也吞掉了她的童年。

佣人会因为她打翻一碗汤就罚她跪在祠堂,父亲撞见了也只会皱眉:“女孩子家,规矩点。”

只有奶奶偶尔偷偷塞给她块桂花糕,说:“浅浅,长大了就好了。”

“在想什么?”祁朔把热可可推到她面前,杯壁上凝着水珠。

她摇摇头,吸管戳破奶泡的瞬间,闻到了熟悉的甜香——像奶奶给的桂花糕。

这时,老宅的门突然开了。

几个警察走出来,身后跟着程永康,他的手腕上铐着银亮的手铐,头发花白了大半,曾经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背头此刻乱糟糟的。

程永康看到街对面的程昭浅,突然激动起来,挣扎着要冲过来,被警察按住:

“程昭浅!你这个白眼狼!我们程家白养你了!”

她没动,只是看着他被塞进警车。

一切都查清楚了。

当年,就是这位养子。

在她母亲病重时,扣下了救命的钱去投资陆承野的项目,还对外宣称“弟媳挥霍无度,病是自找的”。

下午,程昭浅接到医院的电话,说程老爷子病危。

她犹豫了很久,还是买了束白菊去了医院。

ICU病房外,程家的女眷们坐在长椅上哭,见她来了,哭声戛然而止。

二伯母抹着眼泪:“你还有脸来?老爷子就是被你气病的!”

程昭浅没理她,透过玻璃窗看里面。

那个曾经坐在太师椅上,用拐杖敲着地板骂她“孽障”的老人,此刻浑身插满管子,胸口微弱地起伏着。

她想起小时候,老爷子偶尔会教她写毛笔字,说:“浅浅的手稳,像你妈。”

护士出来说,老爷子醒了,要见她。

程昭浅进去时,他已经说不出话,只能用浑浊的眼睛看着她,手指微微动了动。她把白菊放在床头柜上,轻声说:“您当年藏在书房暗格里的账本,我交给警方了。那是您挪用公款帮陆承野填窟窿的证据,对吗?”

老爷子的眼睛猛地睁大,呼吸急促起来。

程昭浅又说:“我祖母临终前说,她不恨您,只怪自己没能力护好我。”

说完,她转身离开,没再回头。有些债,总要有人讨;有些遗憾,却再也补不回来了。

一周后,程家老宅被法院查封。

程昭浅去的时候,锁匠正在换锁,院子里的那棵老桂花树被台风刮断了枝桠,地上落满了细碎的黄花。

她捡起一朵,放在鼻尖闻了闻,还是小时候的香味。

祁朔站在她身后,轻轻握住她的手:“走吧,该回家了。”

她点点头,转身时,看见几个工人正在搬程家的牌匾,“世代簪缨”四个字在阳光下泛着陈旧的光,被扔进了旁边的废品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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